2012年11月15日 星期四

做個全知而微笑的人-紫荊生態藝術村創辦人 村小長黃梓皓

MBA102/陳靖玟

從機械到藝術 從理性到人文

 大學時就讀中正大學機械工程學系的村小長,學了兩年之後發覺理工科會比較偏向用單一角度與態度去看事情,且念工程以後了解到一些邪惡的現實面,像是工程設計時會設定好產品的使用年限,以確保企業能夠藉由消費者定期購買商品而持續獲利。然而,村小長認為,太過頻繁與持續的更新商品會剝奪掉人文的概念,就像傳家寶之所以珍貴就在於透過不斷的被使用所匯集的人文價值。漸漸的,村小長感受到工程師未來的工作性質似乎並非是自己想走的路。

 大二時,村小長開始去聽傳播系的課程,還曾因為衝堂而退必修去旁聽。然而,村小長回想當時,在聽完許多傳播系的課程後,自己的想法其實是憤世忌俗的。「大二上完這些課後發現這個世界好慘,而我竟然就身處其中,以後可能也會把它變更慘,總覺得不太對勁。」為此,村小長又跑去聽了許多文學院的課,課程中探討很多有關「人心」的問題,讓村小長漸漸知道很多事情避不掉,也會試著去思考避不掉的同時,要去用甚麼態度去面對它。然而,真正讓他開竅的,是在無意間進入禪學社。在禪學社的這段期間,透過打坐與不斷的思辨,體悟到不要一直抱著外相表面的世界,這些表面世界下都有一些很真實的東西,應該去思考那些表面之後的真實。像是在禪學社的期間,村小長重新檢視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句話,而這句話帶給他的體悟讓他得以真正的開竅。「雖然這句話大家都聽得到,但基本上大家普遍沒有深入去探討它真正的涵義。我認為這句話真正的意涵是『轉念』。你的眼睛決定你的世界,你看這世界微妙你看這個世界浪漫,它就浪漫;你看它醜惡,它就醜惡。你的觀念轉變的一瞬間,全世界就改變,而那個觀念可能就是你人生一把鑰匙,一開整個就變了!」

從思考轉為實踐

 大學時期的村小長,曾努力爭取在大吃街建立公廁。村小長當時的理念是,如廁是人類基本的需求之一,背後更深一層的意思隱含著人性的關懷,然而大家卻一起忽略這個問題,政府不重視,學生覺得可接受,店家也只顧解決自己上廁所問題就好。村小長認為,這個問題就如同自由貿易協定,一定有些問題是沒有人願意碰的,即使這些問題是大家都看到的,卻選擇刻意忽視,這就是我們的社會,也是大格局下必然的現象。主張建立公廁這件事雖然到最後並沒有成功,但也促使村小長後來回到校內去思考,到底學校需要什麼,也學會去思考要如何讓大家相信這是可被執行的行動。這樣的省思誘發了村小長的下一個行動,讓他得以在大學時期以學生的角度詮釋中正校史館,重視自己的歷史與人文,該成就獲得教育部的極力讚賞與認同。

得到的太多,用行動來回饋

 經歷兩年休學,在醫院照顧母親,看見生老病死的感觸。而復學之後,回歸學校,村小長決定回到校園建立紫荊生態藝術村,其初衷是為了回饋。在高中以前,村小長都是在一個家暴的環境中生長,母親經常要在外工作養家庭,迫使村小長很早就必須學習獨立,也經常不想回家到處遊蕩。出身在這樣家庭的村小長,很慶幸自己有機會能在中正念書,享有學校的資源與幫助,特別是在這邊所學習到的「心法」幫助他真正把心打開,因此會想要幫助更多辛苦環境下長大的小孩,認為要有所回饋才是享有國立大學資源的人不愧對於社會的表現。

 村小長提到:「台灣的學生中許多都受到十二年國教升學主義的遺毒,因此很多的思想如果沒有在大學被探討與了解,會發現讀了四年大學還是思想還是被壓抑與封閉的,升學主義的遺毒沒離開身上,還是保持『念書皇帝大』的思維,是很可怕的。而一間大學若沒有提供足夠的訊息讓你認知到自己的處境與社會真實的現象,這樣的大學是很可悲的。」因此,村小長希望可以帶起不一樣的行動方法,雖然紫荊生態藝術村中探討較多社會議題,但表述的方法希望是以行為藝術或是街頭快閃等較輕鬆的方式,希望了解社會議題後能夠透過藝術的形式去表達,傳達給社會年輕世代如何去看社會議題,以及如何去呼籲他人正視這個議題。

 此外,村小長認為,聊天其實是件很偉大的事,聊天是一個如何跟別人溝通的方法,透過聊天也能夠建立情感。像凱因斯與黑格爾等大思想家,都是經常與各種領域的人坐在一起吃飯聊天,最後才爆出文藝復興時代與大思潮。 因此,村小長主張大學應該有這樣的場域,而紫荊生態藝術村現在正努力在經營這樣的場域,讓更多跨院系、跨校、跨年齡的同學有機會聚在一起聊天。但村小長強調,純聊天討論只會讓人糜爛,更重要的是,透過聊天之後要進一步思考應該做些什麼,並透過簡單的具體行動去落實,才不讓別人覺得只是一群奇怪的大學生在那邊天花亂墜和嘴砲而已。


 村小長相信「吸引力法則」,且常跟別人分享:「吸引力法則應包括你的眼界與願望,願望越大逆境越大,而逆境才是吸引人的東西,並不是好東西才叫吸引力法則。當大多數青年不返鄉都往城市裡跑的當下,我們願意在鄉下做這件事,或許不一定保證能賺到普世價值所認為的金錢與名利,但我們年輕人應該拿出那把火炬讓大家相信年輕人有機會活在這個地方,有機會賺到錢,讓更多年輕人認為返鄉是有機會的。」

 此外,村小長認為,年輕人要學會實踐,不要把問題丟在自身以外去討論,而是要勇於把自己丟在那個環境,過程中你會看到困境,才能真正從中學習體會。就像目前紫荊生態藝術村所面臨的困境,每個月依舊要面對的是水電房租的支付,然而村小長相信,現階段的嚴峻挑戰只是一個歷程。而村小長一直持續努力的方向是,希望讓文創商品來發聲,透過中正人自己創作的文創商品與同學互動,將中正人的認同感與文創商品做連結。村小長認為,真正的文創是從文化深耕下來的,透過了解自己與身處環境的歷史,進而發展出文創商品,這樣的商品才會取得最多的認同,同學才會購買。村小長相信,當購買發生的那天,台灣的文創才真正的成熟,因為民間願意支持,而那種力量很重要也很偉大,它意味著文創不再需要靠政府,而是從人民間相互合作認同開始。村小長感性的說:「那時候紫荊生態藝術村就會變成真正的中正故事館,也就是我把紫荊生態藝術村結束的時候。我給自己五年的時間,希望為中正留下些故事與傳唱的東西,告訴大家我們如何從默默無名的中正大學生,開啟了這家店,讓中正人知道有些故事在這地方發生,之後,再度回復到一個默默無名的人,我就要前往下個人生目標前進,可能是前往中東或是戰亂國家從事戰地記者也不一定。」


 村小長笑說:「這世界留給兩種人微笑:無知與全知的人。」身為中正的一份子,村小長以持續不斷的行動期許能夠喚起更多懂得「思辨」的學生,共同朝全知的目標邁進,將知識化為行動,或許能在求得快樂與幸福的同時,讓這世界更美好。


也許,寧靜而致遠,澹泊而明志化為校史研究之後的實踐。在村小長心中還是那句老話,「我們不企圖輕易改變世界,卻不願意讓世界輕易改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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